轩辕九


  #课间摸鱼
  #满脑子都是阿历
  #极有可能发展成长篇
  #然后坑掉
  #一切都要等到我写完作业奥德赛打折之后
  
  
  他并不会因为酣战而感到安宁。
  矛尖还在淌血,他用另一只手执起项坠上的贝壳放到唇边亲吻。瑙西卡,他的瑙西卡,她把坠子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来。然后他弯下腰,她踮起脚尖,温暖的指尖滑过他的锁骨。
  那根黑色的绳子上挂着雪白的贝壳,带斑点的海螺,还有黑曜石珠子和小块的骨头。瑙西卡对他说,我爱你,阿利克西欧斯,但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她身后是雅典瘟疫横行的街道,天空灰沉阴暗,令人喘不过气来。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他是海军的将领。瑙西卡说道,她把手放在他的胸前,指尖捻着那枚贝壳,她说,我只爱过两个男人,阿利克西欧斯,其中一个就是我的父亲。现在这些爱都放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血腥气浮动,在高温中发酵变味,令人反胃。列奥尼达斯之矛还握在手心,矛尖的血被阳光烘干,瑙西卡的贝壳项坠也还在他的唇边,他止不住地想起自己热烈地亲吻她脸颊和嘴唇的时候。她的蓝眼睛含着雾气,波塞冬和阿瑞斯在上,阿利克西欧斯,愿你平安,愿你所向披靡。
  她才是应该平安的那一个。瑙西卡,他的瑙西卡,到了陆地上,没有船员和大海,没有她凶狠又强壮的情人,只有柔韧脆弱的弓和箭,雅典危机四伏,克利翁,还有无法被射杀的瘟疫。瑙西卡,她怎么办呢?
  
  
  他身后水声浮动,他知道那是瑙西卡,他战败了的情人。一场尴尬的,令人心碎的重逢,赫拉,这是您的安排吗?雅典娜,您丢弃了那颗美丽的明珠吗?您不庇佑您的城邦了吗?
  他的瑙西卡淌进了水池里,冷水湿透她的白色裙袍。阿利克西欧斯心想,如果她手里握着尖刀,那么他情愿吃下这一击。
  但是触碰到他后背的,是瑙西卡柔软温暖的手心,她捧起清水为他清洗沾满了血污,尘土和汗水的后背。水让她的指尖透凉,但手心还是暖着的,这就是他的瑙西卡,她的手心永远柔软温暖。
  斯巴达人把她拖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拖拽过来的样子活像捏住鱼尾拖来一条挣扎着的大鱼。那士兵把她扔在他们面前,扔在布满尘土和鲜血的地上,长官,他说道,这是您的俘虏。
  她穿着带兜帽的白色裙袍,她还有着蓝色的美丽眼睛,她抬起头来的时候露出美丽的容颜,他们都屏住呼吸怔愣住了。
  他也愣住了,矛尖上被阳光晒热了的血好像突然涌上他的脑门,他感到晕眩。雅典的乌云,他身后的航船,他的恋人亲吻他的脸颊,向波塞冬和阿瑞斯祈祷。
  史坦托尔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回答,她轻轻笑了一声。这时她的恋人才发出声音,众神啊,瑙西卡!
  眼泪终于无法再在眼眶里积蓄了。她抬起头来大笑,蓝眼睛里涌出眼泪来,阿利克西欧斯,是你,当然——当然是你!
  那匹撕破她阵营的野兽,那位勇猛有力得能够破坏她所有部署的战士。当然是他,阿利克西欧斯,瑙西卡战无不胜,除了阿利克西欧斯。他是斯巴达人,而她是雅典人啊。克利翁上台了,他对她说,去指挥玻俄提亚的战斗吧,女神的明珠,雅典娜庇佑你。
  苏格拉底和希波拉底在门前走来走去,不要再走啦,我的朋友。她微笑着,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把你的手从她身上拿开!混蛋!他突然发怒了,士兵不敢招惹这位助他们得胜的英雄。他伸手把女人抱到了怀里,瑙西卡,瑙西卡。
  我早该知道的,阿利克西欧斯,我早该知道的。她像垂死的鹿一样把脸靠在他的脖子上,他的手臂搂住她。她说,送我去冥界吧,死在你怀里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他回过头来,他们在池水中拥抱,隔着湿透了的布料,瑙西卡身体的温度比阿利克西欧斯要低一点。不像他,他的血里好像烧着火,还在雅典的时候他喜欢抱着他的情人入睡,她推开他的手臂,阿利克西欧斯,太热了。
  我可以让你走,瑙西卡,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他捧着情人的脸,他们的额头碰在一起。然后他们可能又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了,有多长呢?不知道。他们彻底完了,爱要放在地底下,太阳落山之后才能幽会,等到阿波罗的日车上了天空,他们又是斯巴达人和雅典人了。
  我不想放她走。他心想,但我必须放她走。
  但是他的恋人摇摇头,不,阿利克西欧斯。我不能回去,我无颜归于雅典,克利翁会杀了我的,我宁愿死在你手上。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说,他们的额头碰在一起。
  那我怎么办呢?瑙西卡问道,她在水下抱住情人的腰,留在斯巴达吗?当你的奴隶吗?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也不是奴隶。他闭上眼睛重复道,我爱你,瑙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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